风骚侍女 发表于:<风骚侍女>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双面女佣慕 枫 风骚女佣之一 他是老爸、老妈友谊下牺牲的产物, 不但自小定了他的“牵手”, 还要人家委身女佣三个月, 才能入他家门、做他老婆, 只是,一向乖巧贤慧、温柔婉约的她, 竟以性感辣妹装扮现身“魅惑”他, 搞得他险些口水、鼻血喷得满天飞, 甚至被人误会他在外面偷吃的野味找上门, 既然她非穿得这么清凉带骚, 那他就“正式”回应她的爱慕, 怎知她却指控他自作多情,想太多, 乖乖!这个女人怎能在挑起他的欲望后, 又拍拍屁股,推得一干二净…… 男主角:江浔 女主角:东方凉 第1章 江氏财团总经理办公室。 “结婚?”坐在办公桌后的男子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两道微微上扬的浓眉,高耸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称不上英俊,却是极有个性。 “没错,你已经二十八岁,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来人是江氏财团的总裁夫人陈青蓉,也就是总经理的母亲。 江浔合上手中才看到一半的企画书,认同地点了点头,“嗯,我今年是二十八岁了没错。” “也该是成家的年纪了,对吧!”陈青蓉在沙发上落坐。 江浔又点点头,“这么说也对。” 一见他点头,陈青蓉大喜过望,“你真的这么认为?”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嗯。”母亲在打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 也该是时候了,履行婚约的时候。 江氏财团将事业重心移回台湾已经一年,所有的工作都已经步入正轨,接下来他该把全副注意力放在未婚妻身上才是。 他的未婚妻,东方凉,东方家的二小姐。 江家和东方家世代交好,虽然相隔甚远,一在美国,一在台湾,两家的联系始终不曾中断过。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父母亲经常在寒、暑假带他回台湾和东方叔叔一家人聚一聚,要不就是东方叔叔带着一家人飞美国探望他们。 横竖两家子的人每年都会聚上一次。 不过,自从他高中起忙于课业,一直到大学毕业,加入自家公司后忙于事业,他错过好几次聚会,难得去上一次,却又刚好碰上东方凉“凑巧”有事缺席,算一算,他也有好些年没见过她了。 虽然有照片,但他总觉得不够真实。 说来好笑,他和东方凉的婚约是母亲和东方婶婶一时兴起的约定,在两人同年怀孕之初,她们即约定若肚子里的Baby为一男一女,将来长大就让他们结为夫妻。 也就是所谓的指腹为婚。 听起来很老套,而且可笑,不过,那就是他和东方凉婚约的由来。 但是,事实并没有那么顺利,东方婶婶和他母亲的头一胎都是男孩,就是东方澄和他,不过她们并不死心,又将希望寄托在东方婶婶的第二胎上,所以,他和东方凉就成了未婚夫妻,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事情就这么成了定局。 陈青蓉当然知道要撮合他们两个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但是可以循序渐进地一步一步来啊!“你觉得小凉怎么样?” 在他的记忆里有一点让他印象深刻,东方凉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个温柔可人的名门闺秀,但是偶尔会在她眼中见到一闪而逝的桀骛不驯,那不是温柔可人的名门闺秀眼中该有的光芒。 而且,他相信这十年来东方凉是故意避开他的,为的就是对这桩婚约作无言的抗议。 他的兴趣被挑起来了,他想要探索她的真面目。 “浔?”陈青蓉意外地发现儿子竟然在发呆! 他猛地回过神来,“很好啊。” 他不否认记忆中的她是个相当美丽的女孩,不过,她隐藏在名门闺秀这副表象下的真面目才更吸引他。 “那……你喜欢她喽!”陈青蓉的心情显得十分愉快,仿佛东方凉已经是她的媳妇了。 乐观是件好事,不过,可不能脱离现实太远。 江浔适时地泼母亲冷水,让她回到现实,“她是东方叔叔的女儿,也是你帮我定下来的未婚妻,不论从任何一方面来说,我似乎不该有讨厌她的理由喔,还有,别忘了我们大概有十年没见过面了,说不定她心中已经有喜欢的对象,而且她也不见得会喜欢上我啊。” 儿子是她生的,她当然知道他是在泼她冷水,他的意思是她高兴得太早了,不过她并不这么认为。 “小凉没有男朋友,而且我对我的儿子有信心。”陈青蓉相当以儿子为荣。 “谢了。”江浔挑了挑眉。 “所以,我已经先和你东方婶婶说了,先让小凉到咱们家来住一段时间,从女佣当起,然后慢慢地学习该怎么当一个称职的女主人。”陈青蓉敛起笑容,正色道。 他一愕,“女佣?妈,你在开玩笑吗?”他没听错吧? 撇开江家和东方家是世交不说,东方凉也是个富家千金啊,要她到江家来当女佣是何道理? “我是认真的。” “东方婶婶没有答应吧?”太荒谬了! “她没有意见。”陈青蓉微笑着说。 他再一次受到震撼,“东方婶婶同意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舍得让自己捧在手掌心的宝贝女儿去别人家里当女佣?即使那个别人家可能是她未来的婆家。 她不疾不徐地解释,“因为她了解这是我们江家自以前留下来的规矩,所以才会同意。” 江家自以前留下来的规矩?“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当女佣是哪门子的规矩啊?江浔很是纳闷。 妈该不会是在耍他吧?可是没道理啊,她不是巴不得他赶紧将东方凉娶回家,应该没理由玩这些花样。 “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不成文的规定?“你的意思是说要当江家的媳妇得先当过女佣?”他在脑海里将母亲的话整理一遍。 “完全正确,而且是有含意的。”她点点头。 “含意?这算是一种下马威吗?”真是荒谬而且可笑! “下马威?”陈青蓉忍不住笑了,“你给我一个我应该那么做的理由。”婆媳又不是敌人。 “不然是什么?”他还是有些疑惑。 “别低估了咱们老祖宗的智慧,等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之后,你也会佩服老祖宗的巧思、睿智和用心良苦。” 江浔比了个请说的手势,“我洗耳恭听。” “事情起源自很久很久以前,江家是个名门望族,往来的人家非官即富,婚姻也讲求门当户对,然而却在某一代,江家的大少爷爱上了府里的婢女,”陈青蓉顿了一下,“就像电视上常演的古装肥皂剧,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堂堂大少爷竟然爱上了地位卑微的婢女,会遭受到的阻碍可想而知,不过,专情的大少爷用真心、真情和无比的毅力克服了重重困难,才得以和心爱的女子共效于飞。” “那很好啊,HappyEnding。”重点呢? “因为他有感于中国人根深蒂固的陋习──门当户对,更深受其害,所以,他才立下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要成为江家的媳妇之前,得先当过家中的女佣三个月,用意就是要后世子孙破除老旧的观念,更希望江家每一代的女主人都能够体恤下人,当个称职的主子,你觉得怎么样?”她征询儿子的意见。 “用意的确是很好。”他不得不承认。 “那就对啦!小凉下星期一就搬到咱们家来。”这个才是真正的重点所在,一切都在她的计画中。 下星期一……江浔的头只点了一半,立即僵住。下星期一?今天是星期六,那不就是后天了? 时间快得让他措手不及,“我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你太多心了。”她四两拨千斤地道。 算了,反正他终究还是得去面对,早几天也无妨。 “什么?”绑着俐落马尾的女子有着一张绝美的容颜,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但她冲口而出的咆哮盈满沸腾的怒气,刹那间将她身上清灵的美感破坏殆尽,一丝不剩。 另一个林黛玉型的弱质美人沉着地再次重申,“我说,妈要我来找你回去,你未来的婆婆上门来商量你和浔哥的婚事了。” “笑话!”她冷嗤一声,“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江浔了?”此时此刻的东方凉全身上下找不到一根温驯的骨头。 这和她在家时的优雅判若两人。 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有个个性南辕北辙的双胞胎姊妹。 而弱质美人正是东方家的三小姐东方洄。 她轻笑一声,“你和浔哥可是自小指腹为婚的哦!”真是好好笑喔!好像活在古代一样。 “很好笑吗?”东方凉的声音仿佛自牙缝中挤出来。 东方洄清了清喉咙,“有一点。” “不要给我理由把你吊起来毒打一顿。”她现在有股想扁人的冲动。 “哎哎哎!好暴力哦。”东方洄的语气里嗅不到一丝害怕的气息。“别忘了你可是优雅、温驯的东方家二小姐哦!” 东方凉翻了翻白眼,“闭嘴。” 那全是她演出来的,只为了让父母安心。 也许是巧合,东方家的三个孩子,老大东方澄、老二东方凉、老三东方洄都是双子座、AB型,也都是标准的双面人,具有不为人知的另一个身份。 东方澄是东方集团的总经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是当红的猛男秀里客串的一员,神秘且受欢迎。 东方凉表面上是无忧无虑、温柔可人的名门闺秀,私底下却是某家知名道馆的跆拳道教练。 东方洄看起来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另一个身份却是笔风犀利、不畏强权恶势力的记者“正义”,专门揭露一些政客、富商、黑社会组织台面下的非法交易,因此树立不少敌人。 “这个婚约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东方洄没头没脑地说。 “那又怎么样?”东方凉没好气的回道。 “而且你以前也和浔哥很熟,不是吗?”她的问话一向给人不着边际的感觉,却自成逻辑。 她记得姊姊好像是在高三的时候,不经意地得知这个婚约的存在,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疏远浔哥了。 东方凉没啥耐性,“开门见山的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你喜欢浔哥吗?”姊姊这么干脆,她也就不客气了。 喜欢?东方凉有些措手不及,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十年没见过面了,我对他还能有什么感觉?” 要真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也只是年少时期的少女情怀罢了,但是,经过漫长的十年,很多事都会烟消云散。 东方洄敏锐地捕捉到东方凉神情中一闪而逝的变化,却不动声色。“两年前我还见过浔哥一面,他已经是个高大挺拔、十分性格的男人,浑身充斥着会让女人醉倒的男人味,肯定老是电昏一大票女人。” “怎么?你也是其中之一?” 哼!她眼中的光芒太过耀眼,分明不安好心眼! 东方洄笑笑地反将她一军,“我以未来的姊夫为荣。” 东方凉恨得牙痒痒的,“你这一声姊夫叫得太早了,这桩婚事是妈和江伯母决定的,我可没答应。” 要是她坚决不嫁,她们也拿她没辙。 东方洄认真地打量了她好半晌,才说:“姊,你是真的这么讨厌浔哥吗?还是体内的叛逆因子在作祟,为了反对婚姻不自主而决定讨厌他?” 她微微一愣,随即挥了下手。“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关系我一生幸福的婚姻,我要由自己决定。” 江浔真的那么惹人厌吗? 经妹妹这么一提,东方凉才赫然发现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就她的记忆所及,自己好像是在得知婚约的事之后,便开始避开江浔,疏远他。 她只是不喜欢被人支配的感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才是真正的过生活。 “其实浔哥很不错啊,只要你肯用心去了解他,不要为了反对而否决他,你们一定会是合适的一对。”东方洄说了句公道话。 “不然,你嫁给他好了。”她就可以永远摆脱这个烫手山芋。 呵呵!来这套?“有婚约的是你和他,我去凑哪门子的热闹啊。”她撇得可干净了。 “妈和江伯母她们根本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又没什么证据,况且,订婚在法律上都不具备任何效力了,更遑论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她真想就这样赖掉算了,只要脸皮够厚的话。 东方洄耸了耸肩,“你要害妈变成食言而肥的背信之人吗?” “混蛋!”东方凉踹了路旁的树一脚,满腹的怒气无处发泄。 可怜无辜的树啊!东方洄差点笑出来,但仍正经地道:“订婚虽然没有法律效力,却有道义上的约束力,妈和江伯母之间的口头约定也一样。”毕竟人无信不立。 东方凉撇撇嘴。就算订了婚,到最后也不见得会结婚啊!中途解除婚约的人多得是…… 啪!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光,她兴奋地击了一下掌,“对了,我可以想办法让他主动解除婚约啊。”不过,首要之务是她得先巧立名目、不引人怀疑地接近他,才能设法让他讨厌她,然后主动解除婚约。 没错,就这么办。 东方洄不予置评。 喔,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 东方凉愈想愈觉得那个方法可行,因此漫不经心地回道:“什么事?”接下来,她打算好好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冠冕堂皇的接近江浔。 “江伯母提出一项莫名其妙的要求,而妈也答应了。”她就算想破了头,恐怕也弄不清楚那项要求的用意何在。 “莫名其妙的要求?是什么?”东方凉挑起眉。 “江伯母要你先到他们家去当三个月女佣,学习做一个称职的女主人。”她开始担心旁边的那棵树会被姊姊的怒火波及,惨遭蹂躏。 当……当女佣?东方凉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你说什么?要我去江家当女佣三个月?” 察觉到她眼中窜起的怒火,东方洄退了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以策安全,“江伯母是这么说的。” “他们家穷得请不起女佣吗?干么要我去当女佣供他们使唤?我不干!”可是上一秒钟怒火才开始冒起,下一秒却像变魔术似的消失无踪。“OK,我去。”方才的灵感让她改变了主意。 东方洄愕然,“姊,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急转直下的发展让她措手不及。 东方凉几乎笑出来。真是天助她也!原本她还在绞尽脑汁苦思接近江浔的理由,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答应去江家当女佣三个月,并且学习当一个称职的女主人。”计画开始在她的脑海里成形。 她得好好把握当女佣的这段时间,只要让江浔讨厌她,主动要求解除婚约就行了。 东方洄担忧地趋近,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姊,你没发烧吧?”不然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到江家去当女佣? 她拉下妹妹的手,笑道:“我很好。”之前翻腾的怒火已无迹可寻。 太不寻常了!“如果你没发烧,那就是鬼上身了。”如此诡异的行径根本就不像她嘛。 “我突然之间想通了,不行吗?”东方凉好笑地睨着她。“是你说的,江浔很不错,我们会是适合的一对。” 有了解决之道,她的心情就轻松多了。 “没错,人的想法是会随着时间改变,但若是在一瞬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其中必定有鬼。”她可没那么好打发。 “好吧,我承认其中是有阴谋,不过,你得答应替我保密。”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东方洄点点头,就知道有问题。 “要让江浔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得让他讨厌我才行,所以啦!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做一些会让他反感的事。”没有人想和讨厌的人结婚,江浔当然也不会例外。“原本我还在想要以什么理由接近他,江伯母的要求正好给了我绝佳的机会,让我师出有名。” 照这等情势看来,要解除这桩可笑的婚约是指日可待了。 “这样好吗?”东方洄有种预感,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不过,还是别泼她冷水好了,身为亲姊妹,让她信心满满的开始行动比较好。 “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若有,她倒想听听看。 “没有,我只是很怀疑,以你的个性做得来女佣的工作吗?”东方洄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我会努力的。”为了解除可笑的婚约而努力。 东方凉忽地出声,“忠叔,麻烦你在前面的咖啡厅停下来。” “好的,二小姐。”忠叔是东方家的司机,也是在东方家工作最久的人。 车里硬要跟来的东方洄一直默不作声。 忠叔依言将车子停下。 东方凉立即打开车门下车,东方洄也跟着跨出车外。 “到这里就行了,麻烦你把我的行李拿下来。”此刻,东方凉还是东方家温驯可人、教养良好的二小姐。 “可是,先生和夫人要我送二小姐到江家去……”这里可不是啊。他有些迟疑。 她温和地笑笑,“我和朋友约了在这儿见面,晚一点我再自己到江家去就行了。”她还有一些事前工作得准备。 忠叔想出另一个折衷的方法,“二小姐,我还是在这儿等你和朋友聚完会,然后再送你到江家去。” “不,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过去。”那怎么行!她意欲不轨的企图会被发现的。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现下的治安那么不好,坐计程车有些危险,能免则免。 东方洄适时地出声替她解围,“忠叔,我会陪姊姊到江家去,两个人一起行动比较安全些,晚一点你再来接我回家吧。” 他思忖了一下便同意,“好的,那么我先回去了。” 目送忠叔开车离去之后,东方凉一把提起行李箱走向咖啡厅隔壁的速食店,“来吧。” 东方洄没有异议地跟上她的脚步。 点了两杯饮料,她们便直上洗手间所在的三楼。 “姊,你真的要打扮成那个样子到江家去?”那些特地打点的衣服她都看过了,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 “我也不想穿那种衣服,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啦。”这也是她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眼见事情已成定局,东方洄耸耸肩,决定静观其变。 东方凉自行李箱内拿出早已经决定好要到江家报到时的那套衣服,“我先去把衣服换上。”她转身走进洗手间。 望着姊姊的背影,东方洄脑海里浮现出稍早她试穿那套衣服时的模样,一想到浔哥看见姊姊那身穿着打扮的时候脸上会出现的表情,一声轻笑不自觉地逸出她的嘴角。 半晌后,东方凉换上一件露出整个香肩和小蛮腰的小可爱,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走出洗手间。 她很不习惯地这边扯扯、那边拉拉,“这一次我的牺牲可大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露这么多。 东方凉原先端庄优雅的气质霎时涓滴不剩。 东方洄笑了笑。虽然这一套衣服完全将姊姊的好身材和修长的美腿展露出来,不过,说句老实话,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有气质。 不过有一件事她很确定,“浔哥看到你这一身打扮肯定会见血。” “嘎?见什么血?”东方凉努力适应身上布料少得可怜的衣服,往后在江家的三个月,她的衣服一概是这类型的,不习惯都不行。 “吐血,要不就是喷鼻血。” 她们姊妹俩的外貌一向吸引众多男人的目光,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只不过此刻那些偷瞄东方凉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垂涎和色迷迷。 “能让他吐血最好。”她的目的就是要激怒他。 “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谢谢。”那正是她最需要的。 一阵门铃声响起。来开门的管家福嫂倒抽了一口气,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女人虽美,却没什么气质,看起来就不太像是良家妇女。 她来做什么?会不会是找错地方了? 东方凉相当满意她的反应,“江浔在吗?” 江……浔?她是来找少爷的? 福嫂再次受到惊吓,“小……小姐是我们少爷的朋友?” 少爷什么时候也染上上酒店的恶习,还让酒店里的小姐找上门来,而且好死不死的偏偏选在准少奶奶要来的这一天?真是……不经意瞟见搁在辣妹脚边的行李箱,她更是目瞪口呆。 连行李都带来,真是太荒谬了,她得帮少爷打发这个纠缠不清的酒店小姐,要是被未来的少奶奶发现,肯定会出问题。 “我可以进去了吗?”东方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看她的眼神,大概是把她当成从事特种行业的小姐了。 换言之,她的伪装颇成功喽。东方凉心中窃喜。 “抱歉,我们少爷不在家,我不能让你进屋里去,你改天再来吧。” 不晓得准少奶奶什么时候会到,她的动作得快一点,免得被撞见。 “那江夫人呢?她在家也行。”东方凉还不打算表明身份。 “夫人也不在。”福嫂的口气有些微不悦。 “那江先生呢?”她不动声色地又问。 “不在、不在,他们都不在。”福嫂已显得很不耐烦。 “是真的不在吗?还是……”她的怀疑全表现在脸上。 福嫂一愣,既然她都察觉到,她也就毋需客气了。“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麻雀变凤凰只是神话,我们少爷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很快就会结婚了,你别再来打扰他们。” 很快就会结婚了?她还没答应嫁给江浔吧! “福嫂,你怎么开个门花那么久的时间?谁来了?”江浔觉得奇怪,出来一探究竟。 这个声音……是江浔。 第2章 东方凉的心弦微微一震,赫然发现一项事实──即使十年没见,她依然记得他的声音。 “少爷,是走错地方的……”福嫂想挡住江浔的视线。 “你是……小凉?”江浔差点“扭到”眼睛。 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暴露的辣妹竟然是东方凉! 这么多年来她的轮廓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这身衣服不搭了一点……呃!好吧,最很多点。 她微微一愣,随即揶揄道:“我来报到了。” 真让人难以置信,十年不见,而且她又是这副怪样子,他竟然可以一眼就认出她来! 不过最吃惊的人非福嫂莫属。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个风骚的女人竟然……竟然就是东方家的二小姐,少爷未来的老婆! 她的穿着、她的气质,怎么完全没有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反倒像个……像个…… 福嫂又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惨了!她刚刚还把她当成酒店小姐。 江浔简单地替两人互相介绍,“我的未婚妻东方凉。管家福嫂。” 东方凉促狭地瞅着她微笑,“福嫂,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少奶奶请进。”福嫂尴尬极了。 她纠正道:“我现在是来当佣人的,不是什么少奶奶。” “可是……”虽然东方家二小姐不像预料中该有的模样,她的身份依然是少爷的未婚妻。 “叫我小凉好了。”东方凉下意识的拉拉裤脚。 将她有些不自然的小动作纳入眼底,江浔性感的唇畔绽出一抹浅笑,趋前替她提起行李,“进来吧,我妈正等着你。” 她为什么要刻意装扮成这副模样?目的为何? 看来,未来的三个月肯定是不会无聊了。 “请往这边走。”福嫂在前面带路。 江浔提着行李殿后。 他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东方凉裸露的香肩。她不够丰满,但是女性的曼妙曲线已足以让男人的目光胶着,他将视线往下移,对上她纤细、一览无遗的小蛮腰,然后是她修长匀称的美腿。 他有股冲动想拿块布将她全身包起来,不许别人欣赏……江浔猛然察觉自己心中的念头,骇了一跳。 他头一遭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很强的占有欲。 一进客厅,东方凉的穿着立即让江家两老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主动开口问候,“伯父、伯母,好久不见,我是东方凉。” 所有人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中。 她很满意这一身衣服造成的视觉震撼。 陈青蓉最先恢复正常,“小凉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好像挺忙的呢!近年来的聚会都没瞧见你,来,让伯母好好瞧一瞧。”她当然知道东方凉的蓄意缺席是对婚约一事作无言的抗议,不过这桩婚事他们几位长辈非办成不可。 东方凉没得选择,只得乖乖地上前,心中却纳闷得很,为什么江伯母除了第一眼瞧见她时有震惊的反应外,就没了下文? 她不认为以他们的观念和身份地位能够接受她这一身火辣的装扮,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陈青蓉频频点头,“你真是愈来愈标致了呢!” “呃……谢谢伯母。”东方凉的反应有些迟疑。 江涛的眼神里一直闪着不认同,终于出声,“小凉,伯父是当你是自己人,所以才要跟你说,你穿这一身衣服成何体统,完全没了名门闺秀该有的高雅……” 陈青蓉没让丈夫把话说完,“好了,浔,你带小凉到她的房间去吧。” 江浔没有异议地看着东方凉道:“来吧。” 东方凉点点头,跟着他走。 她心中的问号一大堆,在决定穿这身衣服到江家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自己将会面对的非难场面,没有想到竟然如此轻松就过关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他们的观念变得开放了吗?还是她的打扮仍不够惊世骇俗? 客厅里的江涛依然气愤。小凉那一身衣服真的是太不像话了,十足像是路边的槟榔西施! “青蓉,你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陈青蓉含意颇深地笑笑,安抚丈夫,“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这是他们年轻人的想法。” “可是……” 江浔耳边依稀还能听到父母亲的谈话,不过声音因他渐行渐远而无法听闻。 “少爷。” 他一路颔首回应佣人的招呼,也眼尖地发现每个佣人瞧见穿着火辣的东方凉时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心中感到好笑。 她的出现可真是轰动整个江家上上下下了。 他推开一间房间的门走进去,将行李搁在床边。“这段时间你就住这里。” “谢谢。”她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不过,女佣住这么好的房间太奢侈了吧?” 江浔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听起来你似乎并不是自愿到我家来的。” “难不成我还得因为能到你们家来当女佣而感到三生有幸?”要不要她再跪下来高喊谢主隆恩? 好歹她也是东方家的二小姐,竟然要她当女佣,什么跟什么嘛!而妈大概也是昏了头才会答应这个要求,她真的是愈想愈气!不过算了,看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实行她的计画,就勉强接受吧。 “这倒是不必。”他的唇角始终噙着笑。 接着他转移话题,“看来时间似乎让你改变不少。” 果然不出他所料,东方凉的温驯可人是装出来的。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她以往的温柔高雅和此刻的桀骛不驯,两者之间差异太大。 “如果这才是本来的我呢?”如果他原先预期要娶一个柔顺的妻子,那么现在该是他好好重新思考的时候。 “那么我得多花一点时间来了解我的未婚妻才行。”他特别在“未婚妻”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她一愣,怎么会这样? 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一开始就打算接受这桩婚约,即使在察觉到她不羁的本性之后,依然不改变决定。 江浔相当满意她的反应,“首先,我们得来谈谈你的衣着。”这是他的第一步──投石问路。 衣着?终于听到预期内的话题,东方凉赶忙敛了敛心神,“有什么好谈的?” “你穿这身衣服似乎不太适宜。”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兜了一圈,又回到她的脸上。 她故意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我的身材不够好吗?” 他不吝于赞美她,“你的身材很好,秾纤合度,但是这衣服太过暴露,有损你的气质。”他更介意的是会引来其他男人的觊觎。 “我就是喜欢这样穿,而且不打算为了任何人改变。”她不得不这么说,即使实际上她并不喜欢,也不习惯这一身打扮。 “即使是你的未婚夫?” “即使是我的未婚夫。”东方凉定定地道。“更何况我是来当女佣的,你总不会要我穿着高雅的礼服工作吧?” 喷火的辣妹装和高雅的礼服?她非得这么极端吗? “可以折衷一下吧?”他也是头一遭遇上穿着这么火辣的女佣,而且另一个身份还是他的未婚妻。 很好,她记下了他不喜欢她现在这样的穿着。“很抱歉,这就是我。” 虽说名义上东方凉是到江家来当短期女佣的,但碍于她是未来的少奶奶,福嫂也不敢将她当女佣使唤,只能意思意思地派些轻松的工作让她消磨时间,像是擦桌子之类。 原本以为这么一来应该可以平安无事地度过三个月,谁知东方凉超乎常理的笨拙硬是在第一天就打乱了一切,之后更变本加厉。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蓄意,东方凉打破、弄坏的东西都是江浔的收藏品,仿佛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锵的一声。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先是当代名家最具代表性的琉璃作品“龙的传人”被摔个粉碎,然后是一幅价值不菲的名画遭破坏。 这一回又是什么东西遭殃了?福嫂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实在没有勇气想下去,却又不得不战战兢兢地走向客厅面对残酷的现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回生,二回熟嘛。 清朝的古董花瓶!天呐! “没……没有……关系。”福嫂刻划着岁月痕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着,希望少爷得知后不会大发雷霆才好。 只是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去跟少爷通报此事啊。 “江浔他会很生气,对吧?”这正是她要的,不过,她无意连累其他人。“东西是我打破的,和你无关。” 福嫂依然苦着脸。但是她难辞督导不周之责。 “少奶奶,你休息一下……”突然间她的话被打断。 东方凉很坚持,“请叫我小凉。” “好吧!小凉,接下来的工作让别人做就行了。”这是唯一的预防之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东方凉立即否决,“那怎么行,这是我的工作。” 听到她的回答,福嫂的脸当场黑了一半,“小凉……”她是不是应该先把所有价值连城的古董都收起来? 这可怎么办才好?正当她还在烦恼之际,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引擎声。 是少爷!福嫂立即松了口气。 “少爷回来了。”说完,她旋身快步迎了出去,正好在大门口遇上江浔。 “少爷……”她难以启口。 他已经有心理准备,“又怎么了?” “少奶奶刚刚……不小心打破了客厅那一只清朝的花瓶,对不起,是我没有善尽督导之责。”福嫂面有愧色。 “不用多说,我都明白。”江浔走进客厅内,正好瞧见东方凉把花瓶的碎片扫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笨手笨脚惹的祸,不关福嫂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她的目的是激怒他,不该把旁人拖下水。 清朝古董花瓶此刻变成一堆碎片,着实让人惋惜,因为花瓶不只是古董,更是件艺术品。 他的目光掠过畚箕内的碎片,转而投注在她的脸上,不疾不徐地道:“显然你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女佣。”他心中隐约对她这几天的举动的目的有个谱了。 东方凉得意地小声咕哝,“这就是要本小姐当女佣的代价。” “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事、没事。” 她有张良计,他也有过墙梯。“既然你这么笨手笨脚的,为免你再破坏其他的古董,从明天起,你就负责打扫我的房间好了。” 原本她直觉地就想要顶回去,幸好及时踩了煞车。“我为……知道了。” 她现在可是江家的女佣啊!东方凉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江浔一点也不生气? 难道他不心疼他的珍藏品吗? 为了减少她的“不小心”继续毁损自己收藏的艺术品,江浔只好让东方凉负责打扫他的房间,几天下来,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看不出来他的脾气还挺好的,即使她经常打破他的珍藏品,他也不曾动怒,反倒是她自己感到不好意思。 因为她识货,所以她很清楚自己蓄意弄坏的那些古董和艺术品都是动辄百万的珍品。 而江浔却连皱一下眉头也没有。 既然弄坏他的珍藏品不能激怒他,那么她只好停止残害无辜的它们,转而进行B计画。 现在,她已经慢慢适应身上的暴露衣着。 因为江浔不喜欢她火辣的装扮,所以今天她更是变本加厉地换上清凉的肚兜,露出一大片雪白、引人垂涎的美背。 原本她的个性就平易近人,虽然有时会有点火爆,但是并没有千金小姐的骄纵蛮横,江家的下人们都爱与她亲近。 或许是一开始错认东方凉为酒店小姐的插曲,福嫂特别多关照了她一些,也曾苦口婆心地告诉她,“小凉,以我的身份可能不宜说这些,但是,为了你好,我只好逾越了。你应该挑一些更有气质、更适合你的衣服。” 她也不喜欢穿这样,只是有非穿不可的苦衷啊。 东方凉提着一小桶水来到江浔的房间外。 在这个时间,他都已经出门去了,所以她也就没有费事地敲门,直接打开门走进去。 一进去后,她赫然发现江浔仍在房里。 他正枕着双手躺在床上等她来。 他得跟东方凉好好谈一谈她的服装。 她差点愣在当下,“你……你怎么没去上班?” 这时的他上半身是赤裸的,东方凉有些讶异,想不到在斯文的西装打扮下,他竟有一副强健的好体魄,不像大多数坐办公室的人有着松弛的肌肉和苍白的肤色。 “今天休假。”他的目光在触及到她身上的肚兜时转为深沉。这件肚兜该不会是露出整个背吧? 她又呆了呆,休假?今天又不是例假日,也不是国定假日,他休哪门子的假啊?转念一想,算了,他是未来的老板,谁敢说一句话。 忽地,背部凉飕飕的感觉提醒她此刻身穿肚兜的事实,心跳蓦地乱了章法,其实既然她敢穿,就不怕他瞧见,只是她还未作好心理准备,她原以为他们要等他下班后才会碰面,哪知他竟然没去上班! 他的姿势未变,露在薄被外的躯体结实健美,显然经常运动。“你不是来打扫房间的吗?” “呃,对,我是要来打扫的。”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不自觉地以一直面对他的方式走向桌子。 他瞅着她笑,“我倒不知道你是属螃蟹的,习惯横着走。” 一思及自己刚才下意识所做的掩饰动作有多么可笑,她的脸不禁一红,“关你什么事!” 他耸耸肩,摆了个请便的手势。 她瞪了他一眼,将小水桶里的抹布拧干,开始擦桌子。 江浔也没再开口,就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地等着她转过身去好印证他的猜测──背部是否全裸。 他的房间很大,家具摆饰又多,东方凉不慌不忙的总是以面对着床的方向打扫。 可是不论她再怎么拖时间,大部份家具都得背对着他才能擦得到,她终究还是得将裸背展现在他的眼前── 身后一片静默,房间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她无从想像,此刻的他会是何种表情。 江浔直勾勾地望着眼前这一览无遗的雪白美背,深沉的瞳眸里窜起一簇嫉妒的火焰,只要想到她的美背就这样给别人养了眼,他便极其不悦。 她机械式地擦好柜子,然后提起小水桶向吧台移动,她可以感觉到他炽热的视线一直盯在她的裸背上,几乎要烧灼出两个窟窿来,她却鼓不起勇气转身证实。 江浔动作矫健地下了床,无声无息地来到东方凉的身后。 毫无预兆地,她颈背上的寒毛一根根的全都竖立起来,仿佛感受到欺身的危险。 他探手抚上她那近在咫尺的雪白裸背。 她倒抽了口气,全身僵硬。他怎么敢如此轻薄她? 江浔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刻意凑近她的耳畔低喃,“你这身装扮真是性感。” 东方凉闻言全身起了一阵战栗,反射动作地以手肘往后拐去,但预计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 他轻而易举地避开她那出其不意的一击。 “你……”她转过身,无法置信地瞪着他,他竟然避开了,是凑巧,还是他也是练家子? 他邪邪地一笑,“你的勾引成功了。” “勾……勾引?”东方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忍不住咆哮出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勾引你了?”她要将它挖出来。 他还是笑,眼中却散发出淡淡的怒意,“难道不是?”他一点也不想和其他男人分享她美丽的裸背。 “我……”她是在卖弄风骚想激怒他,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从进江家的那一刻起,她“不小心”毁了他的珍品收藏,还有愈见清凉火辣的装扮,在在都是为了激怒他,让他讨厌她,进而解除婚约。 这时她才发现他只穿了件内裤,结实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令她不由得微微一闪神。 江浔像只矫健优雅、蓄势待发的黑豹,在东方凉失神的瞬间欺上前去攫住她,将她锁在怀中。 “放开我!”她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低叫。 他宽阔的胸膛正紧贴着她的裸背,略高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肌肤,使她的心跳一时之间也乱了序。 “如果我不呢?”他的语调轻柔。 原以为只要使点劲就可以挣脱他的钳制,没料到她依然动弹不得,“我……我会大叫非礼。” 他并不将她的威胁当一回事。“请便,我渴望自己的未婚妻是正常的事,恐怕不会有人进来救你。”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 他自然会有法子让她自愿换下这一身清凉的衣服。 可恶!东方凉气得牙痒痒的,而且浑身不自在,和男人如此肌肤相亲还是头一遭。“放手,听到没有?” 普通男人通常是近不了她的身,更甭提将她压制得动弹不得。没想到他这么有办法,莫非他也学过防身的武术? 他的嘴没空回答她,因为有更重要的工作──挑逗地亲吻她小巧可爱的耳垂。 东方凉像是触电般,有股酥麻的感觉贯穿了身体。“该死!”就连出口的咆哮也减了气势。 他竟敢乘机占她便宜,若是可以,她非把他打成猪头不可! 江浔深邃的眼中亮起一簇光芒,将细吻沿着她优美的颈部洒下,轻啄着她洁白无瑕的香肩,然后在她的颈窝烙下粉红色的印记。 “我不是柳下惠,我的未婚妻穿得如此性感来诱惑我,我怎能无动于衷?”他不安份的大手也缓缓从她肚兜的下摆侵入。“除非我不是男人。” 她的双腿虚软,“我……我才没…有要诱惑你。” “不然呢?”他的手罩住她未着内衣、小巧浑圆的尖挺。 她的身体因他的抚触起了一阵战栗,心中又急又气,却无力阻止他的轻薄,“你再不住手,我会恨你一辈子。”女人都该多爱自己一些,在感情还未确定之前,不该轻易地交付身体。 闻言,他恢复理智,心想,该是暂停的时候了,要是再继续下去,他也怕自己会控制不了。 他松开手,“你性感美丽的模样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一亲芳泽,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力。” 江浔一松手,双腿虚软的东方凉立即滑坐在地毯上。 在刚刚的短兵相接中,他察觉到一项事实──他要她。 “下次你再穿这么迷人的衣服,我不保证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他邪邪一笑,旋身走向浴室。 东方凉气极地捶了地毯一拳。 江浔停在浴室门前,转过身来。“对了,最近天气有点凉,你穿这样会感冒的唷!” 第3章 没想到江浔一语成谶。 “咳……”东方凉咳得满脸通红。 “真是的,天气明明有点凉,你偏要穿布料那么少的衣服,感冒了吧!”他故意幸灾乐祸的说。 “咳!都是你……乌鸦嘴啦!”她的喉咙好痛。 她可是很少感冒的耶! 而且,她会穿那么少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啊。 “我?我可没有叫你穿肚兜四处乱跑哦!”江浔感到有些啼笑皆非,随即话锋一转,“你先回房休息好了,我找方医生来替你看病。” 方医生是江家的家庭医生。 “不……咳…不用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自从前天穿肚兜被他轻薄,她就回复自己喜欢的穿着打扮了。 绑着俐落的马尾、穿着中性的东方凉依然美丽,但是多了一股随意的率性和清新脱俗的气质。 “做什么?”感冒了不好好休息,还要出去吹风,难道不怕病情更加严重吗?真是! “咳……去约会啦!”她没有必要事事都跟他报备吧。 不过她很纳闷,大哥找她做什么? 江浔微微眯起眼,他倒要瞧瞧是谁这么重要。“约会?我送你去。” “不必麻烦了,我咳……自己去就行。”她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还得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那么让司机送你去。”江浔退而求其次。 她思忖了一下,没车子是挺不方便的,只好同意他的提议。“也好。” 他担心地叮咛着,“多穿件衣服。” 她点点头,有些不习惯他的关心。 等她回房去拿了外套出来,司机已经发动车子在大门口等着。 “开车小心些。”江浔吩咐司机。 “我会的。” 望着车子缓缓驶离,他的心中有了决定。 他非得弄清楚这个令她抱病也要去见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东方凉来到约定的咖啡厅,推开透明的大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一个人吗?”服务生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我咳……和朋友有约咳……”她抬眼梭巡店内。 “你是东方小姐?”服务生的眼一亮,“请跟我来。” 喉咙不舒服,她索性点点头。 服务生随即领着她走向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她看到有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背对着他们而坐。 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咳……帅哥,自己一个人吗?”她的手搭上他宽厚的肩膀,接着一屁股坐在他身旁。 东方澄转头一笑,俊脸上冷硬的线条霎时转柔,显得容易亲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感冒的女人跟我搭讪呢!”接着他抬头朝服务生道:“麻烦来一壶紫罗兰茶。” “好的。”服务生转身离去。 他的目光又看向东方凉,带着关切,“怎么感冒了?” “这个……咳……说来话长,”而且不光荣。“咳……不提也罢。” 要是让人家知道她感冒是因为穿着太凉快的关系,那多没面子啊! “看医生没?” 她不以为意,“小感冒咳……而已,不碍事的。你这么急咳……着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有个麻烦的女人打发不掉,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东方澄冷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困扰的神色。 麻烦的女人?东方凉饶富兴味地勾起嘴角,“哦──咳……”这倒有趣了,她头一次在大哥口中听到和女人有关的事。 嘿嘿!很不寻常喔。 服务生在此时送上一壶热紫罗兰茶,“请慢用。” “咳……谢谢。” 东方澄立即替她倒了一杯,“先喝些热茶吧。” 紫罗兰茶可以舒缓咳嗽的症状。 她接过花茶啜了一口,“咳……说吧,我要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帮忙当然是没问题,不过,也得给她她想要的答案就是了。 东方澄靠向椅背,有些莫可奈何地开口,将事情简单地一语带过,“有个女人要包养我。” 有女人……有女人要包养大哥?东方凉先是一怔,随后爆出一阵不顾形象的大笑,“哈哈哈……咳咳……” 东方澄没好气地哼了哼,伸手轻拍她的背,“有这么好笑吗?”他可一点都不觉得。 她知道大哥在猛男秀里客串演出,以大哥的条件,受欢迎是可以想见的结果,若说有女人暗恋他,想和他交往,她都不会感到意外,只是……包养?东方凉忍不住又轻笑出声,“那很咳……好哇,表示你咳……的行情涨停板呢!”她戏谑地以手肘顶了顶他。 “很好?”他嗤之以鼻。“我可不是星期五餐厅里的牛郎,可以随便让女客人包养。” “咳……这倒也是,你是东方集团的总经理,当然不是普通女人包养得起嘛!”喉咙虽然不舒服,但是她可舍不得错失这个调侃大哥的机会。 “咳个不停还这么爱说话。”他又替她把茶添满。 “呵……”她捧着茶杯笑得合不拢嘴。 “我可不是特地找你出来取笑我的。”他叹了口气,谁叫他有求于人呢! 她努力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咙,言归正传,“好吧,你要我怎么帮你?”她也很想知道这个想要包养大哥的女人是谁。 “我要你出面告诉她,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或者说我被你包了也行,反正就是要她知难而退。”他说出计划。 东方凉揶揄地笑道:“我怕咳……我包养不起你呢!” “小凉,这是演戏。”他瞪了她一眼。 “好好咳……好,我帮你咳……就是了。”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等你确定咳……时间再告诉我吧。” “谢了。”东方澄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顿觉轻松。“对了,这段时间你在江家过得如何?对江浔的感觉呢?” “咳……不就是这样,还能咳……有什么感觉?”东方凉的心跳蓦地加速,在听见江浔名字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起他轻薄她的那一幕,她依稀记得他的手轻柔地抚过她肌肤的触感。 东方澄锐利的眼眸看穿她若无其事下的淡淡忐忑,也许有什么事正在酝酿中吧。“你和他多年不见,再次重逢有没有碰撞出什么火花?”她想要解除婚约的决心是否不变? “你当我们咳……两个是打火石啊!还碰撞出咳……火花咧!”她脸上的表情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东方澄举止优雅地端起杯子就口,“你还想解除婚约吗?”其实江浔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把妹妹交给他,他也很放心。 东方凉停顿了约半秒钟,“当然,都什么年代了,妈和江伯母还玩这种古老的把戏。” “那江浔呢?他知道你的想法吗?”他问出重点。 她丧气地摇摇头。 他已有些明白事情的状况,“江浔对于这桩婚约的反应呢?” “他大概想当个听话的儿子。”她却不想连婚姻都被支配,更不想嫁给一个不爱她或者她不爱的男人。 “也许他是喜欢你的。”他笑着猜测。 嗯,可能性极大。据他所知,江浔是忠于自己的人,虽然孝顺父母亲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不至于会因此将终身大事草率决定。 喜……欢?“咳……怎么可能?”她才不信,毕竟他们有十年没见了。 总之,她要解除婚约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东方澄将手环上她的肩膀,“那就且走且看吧,只是我希望在幸福来的时候,你要及时抓住,别错过了。” 从头到尾都在咖啡厅外远观的江浔,只能看到东方凉和某个男人相谈甚欢的背影,却完全看不到男人的长相。 他和小凉是什么关系?这么有说有笑的,感情肯定不坏……江浔克制不住打心底直冒出来的妒意。 小凉是他的未婚妻,他不许其他男人觊觎。 他努力按捺满腔的妒意,却在对方亲热地搭上东方凉的肩膀时,冲动的现身朝他们走去。 那男人是谁,他非弄清楚不可! 等江浔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东方凉和那个男人面前。 他是……东方澄,小凉的大哥! 江浔微微一怔,有些措手不及。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原来她是来见东方澄的,方才满腔的妒意霎时烟消云散。 但是这下可好,他冲动之下就这么大剌剌地现身,该怎么跟小凉解释他在这儿的原因? 东方澄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浔,坐啊!” “大哥。”他叫了声。 大哥?他什么时候也改口了?东方凉捺不住性子,不悦地瞪着他低吼一声,“你跟踪我?” 江浔的脑筋动得飞快,忽地,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理由,于是他的态度瞬间转为沉稳,不慌不忙地回答,“我代替司机来接你回去。” “我没要司机来接我。”她戳破他的谎言。 他在他们兄妹的对面落坐,笑容可掬地说:“我关心未来的老婆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自动自发地来接你回家啊。” 明明是跟踪,他还硬拗成关心,表现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根本就是无赖!东方凉气得快吐血。“我咳……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 她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江浔并不意外,唇边的笑容漾深:“你忘了吗?打从你还在娘胎里就已经注定是我的妻子。”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桀骛不驯、叛逆、不受支配,她要自己选择未来的伴侣。 不过,他要定她了,不是因为那指腹为婚的可笑理由,而是单纯的要她。 东方澄眼中的精光乍现即逝,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该回公司了,你们谈吧。”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处理,他乐观其成。 他绝不会错看了江浔眼中的占有欲,倒想瞧瞧他要如何驯服妹妹,或者是被驯服。 “咳……大哥,顺道送我一程。”说完,东方凉也跟着起身。 江浔早料到她会有的反应,不疾不徐地抓住她的手,“你已经有一个专属司机了,没必要让大哥绕道送你,还是……” 明知道不该问,她却克制不了自己的嘴,“咳……还是什么?”被握住的手开始发烫,再度唤起他轻薄她的记忆。 她想要甩开他的手,身体却虚弱得使不上力。 江浔直直望入她的眼底,目光带点淡淡的挑衅:“还是你害怕和我独处?”他指的当然是那天甜美的记忆。 那对他而言是美好的,对她而言可不。 明知道江浔是用激将法,但她就是禁不起激,“谁会害怕了?” “难道不是?”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Who咳……怕Who啊,咳……”东方凉硬着头皮跟他杠上,就为了赌一口气。“大哥,你有事就先回公司好了,大少爷自愿当女佣的免费司机,我没有理由不让人家服务。”她又重新落坐。 东方澄朝江浔露出会意的一笑,然后对她说:“嗯,你身体不舒服也早点回去休息,先把病养好再说。” “咳……我知道。”喉咙好像更痛了,大概是她太爱说话的缘故,没有让喉咙得到适当的休息。 “江浔,我把妹妹交给你了,你可要负责把她安全送到家。”东方澄语带双关。 “没问题。”他回以一笑。 东方凉的头隐隐作痛了起来,分不清楚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江浔的挑衅。 待兄长离开之后,她决定开诚布公地跟他谈,只要他成了她的盟友,她就毋需再孤军奋斗,他们也可以兵分两路,各自搞定自己的双亲,这么一来事情就容易解决多了。 “咳……江浔,我想你应该和我有咳……相同的感受,都不喜欢被咳……人摆布未来的人生。所以,我们应该可以达成解除咳咳……婚约的共识。”她用了好大的工夫才将话说完,额头早已冒出汗珠。 江浔沉吟着,没有回答。 她有些激动,“难道你咳咳……没有一点主见?” 他瞅着她笑,“我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好啊。” “你……咳咳咳……”一阵猛咳让她语不成句。 她的咳嗽让他敛起笑靥,轻蹙眉头,“你的感冒好像更严重了。” 东方凉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这不是重点,难道你妈要咳……你娶什么人,你咳……都可以接受吗?”又不是木头人。 他将身体往前倾,靠近她。“她只要我娶你。” 像是感受到迫切的危机,她又竖起寒毛,身体反射性地向后仰,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咳……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共度一生?有没有咳……搞错啊!就算你要孝顺父母也不是这咳……么个孝顺法啊!”她尽量压低声音不去打扰到其他客人。 她也想让不舒服的喉咙好好休息,但是有些事非说清楚不可。 “我喜欢你。”他噙着笑告白。 她没将他轻易出口的话当真,“可是我咳……不爱你啊。” 江浔探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她没来得及闪开他的钳制,以她的身手应该可以轻易躲过的,是因为感冒反应变迟钝的缘故吗?还是另有原因?她摇摇头,不再多想。“你咳……耳背啊?我是跟你谈解除婚咳咳……婚约的事。” “婚约不会解除。”他很笃定。 “什么……什么意思?”东方凉对他的话无法置信。 “你听到了,就是婚约不会解除。”他不厌其烦地重申。“你当女佣的三个月期满后,就可以开始筹画婚礼了。” 东方凉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能猛咳嗽,“咳咳……” 他的意思是──他愿意娶她? 江浔温吞吞地替她添满茶,端给她。“先喝点茶吧。” 她粗鲁地一把抢了过去,一些茶水飞溅在她的手上。“不会咳……有婚礼,你听咳……到没有?” 茶有些烫,他担心她伤了手,掏出手帕擦了擦她手上的水渍。“手要不要紧?” “没事,咳……你还没回答我。”她抽回手。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帕,答道:“听到了。”然后就没了下文。 等了几秒钟,她没耐性地又开口,可是话未出口便被一阵猛咳抢了去。“咳咳咳……” 见状,江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别那么激动,有话慢慢说。”言谈间有一种超脱现状的优闲,仿佛东方凉的激动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她快要气炸了,忿忿地挥开他的手,“咳……现在被草率决定的咳咳……是我的咳……终身大事……要我怎么不咳咳咳……激动?”她可怜的喉咙再也禁不起摧残了。 江浔干脆替她跟服务生要来纸和笔。 她点了点头,算是道谢。 “嫁给我有这么让人无法忍受吗?”他清了清喉咙,自嘲地问。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黄金单身汉的身价不再了。 东方凉瞅了他一眼,好半晌才在纸上写下──和你无关,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才不会让那种可笑的婚约来决定我的幸福。 “那么何不试试?”他勾起薄唇,扯出一抹微笑。 她戒慎地望着他许久,仿佛要看穿他心底的想法,却毫无所获,只好再执笔写出她的疑问。 试什么? “横竖你都得在我家当上三个月的女佣,对吧?”顿了一下,他征询她的认同。 东方凉提醒他,只剩下两个月又三天,那又如何? 她可是度日如年啊,当然得算清楚。 江浔适时垂下眼皮避去太过耀眼的眸芒,再抬眼时,光芒已消失无踪。“就以这两个月又三天为期限,别急着一开始就将我三振出局,试着看能不能爱上我……” 她迫不及待地振笔疾书,要是我不能爱上你呢? 他露出苦涩的笑,“若真如此,那么我会解除婚约的。” 一听,她倏地眼睛发亮,顾不得又痛又破的嗓子,再度开口道:“真的?” “当然。”他点头。 她太过于兴奋,忙着点头,以至于没有发现到他眼中那道不寻常的光芒。 要她在短短两个月又三天的期限里爱上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 如果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爱上一个人,那在她二十四岁的人生中,爱过的男人恐怕多如过江之鲫。 这个约定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她的胜算居多,不答应的是傻瓜!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真心试着爱上你呢?” 他坦然地笑笑,“我相信你的人格。” 既然他这么坦荡荡,她也可以。 就这样,两人订下了约定。 打从回到江家,东方凉的感冒就急速恶化,还发高烧,在床上躺了三天。 江浔也衣不解带的在她床边照顾了三天。 她一直是睡睡醒醒的,高烧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反反覆覆不间断。 医生说是流行性感冒,只要小心照顾,好好休息,不会有事的。 每一次东方凉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总是江浔。 如同此刻,他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打盹,身上盖了件薄被。 他一直在这里照顾她吗?东方凉心中微微一动,想撑起身体,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床铺发出的细微声响吵醒了江浔,“你醒啦,还有没有哪边不舒服?”他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将她扶坐起来。 她看见他身上的西装仍是那天跟踪她到咖啡厅去时所穿的那一套,衣服都起了绉折,也就是说他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她张口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他读她的唇,了然的说:“没事就好,看来你是“失声”,也难怪,在咖啡厅那样摧残受伤的喉咙,声带受损是必然的结果。”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依然无损他的魅力。 她发不出声音,想比手画脚又不知从何比起。 江浔了解地替她找来纸笔。 东方凉迅速地在便条纸上写了起来,交给他,谢谢。 他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你是我的未婚妻,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我昏睡了几天?她又递出问题。 “三天,且不断发着高烧。” 她不经意瞧见自己身上已换了套衣服,吃惊之余,忘了自己失声的事实,张口就要质问江浔,却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光看她脸上生动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七、八分。“你想问是谁帮你换的衣服,是吗?” 她点头如捣蒜。 他笑笑地伸手指着自己,“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闻言,东方凉的脸色大变,那……她不就全被他看光了?正想破口大骂,可是声带一点也不配合,使她的气势霎时减了一半。 第4章 骂人还用手写太没时效性了吧。 见状,江浔有些忍俊不住,欺负一个哑巴──虽然是暂时的,但好像不怎么公平。“骗你的啦!是女佣帮你换的。” 东方凉半信半疑的又写上,真的? “要不要我找人来当面对质?”江浔提议道。 她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肚子饿了吧?”他忽然想到她已经有三天没吃东西。 经他这么一提,她的肚子当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东方凉脸红地点点头。 “OK,你等等,我去弄点热粥给你吃。”摆了摆手,他便旋身离开她的房间。 大病初愈再加上三天未进食,她着实没什么力气下床走动,只能乖乖地坐在床上等着江浔拿食物来给她。 等到她几乎要饿扁的时候,他终于端着餐盘走进来,“你已经三天未进食,所以先吃些较清淡的东西,让身体适应一下。” 她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作罢。 江浔将餐盘放在她的腿上,“吃吧。” 东方凉看着餐盘,着实被上头的食物吓了一跳,再度转头瞧向他,这一次她终于发现怪异的地方了。 是他的头发!她瞧见他的头发有一小部份烧焦了。 她张大嘴指了指他的头发,还有餐盘上惨不忍睹的粥、炒蛋,发现唯一比较可以见人的只有罐头酱菜。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小心被炉火弄的。” 这些都是他亲自做的?东方凉指了指餐盘上的食物,又指向江浔。 她压根儿没想过他竟然会为了她下厨! 江浔微微颔首,神情掠过一抹狼狈,“现在太晚了,为了不扰人清梦,所以我就亲自下厨,若煮得不好,还请多包涵。” 他都这么说了,她能不包涵吗? 东方凉硬着头皮将恐怖的食物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了一下,然后试着吞下去。虽然有点难吃,不过,还可以填饱肚子就是,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前,她也只好将就一下。 她不否认,他为了她下厨颇令人感到窝心。不过,她还是不希望会再有机会吃到他亲手做的菜。 她慢条斯理地将那些食物搭着酱菜一小匙一小匙地送进嘴里,无意识地重复咀嚼和吞咽的动作。 到后来,她的味觉已经麻痹了。 江浔望着她进食的表情,若有所思地,“我煮的东西很难吃吗?” 她扯了扯嘴角,无声地回答,还好。 这可是她最仁慈、最宽厚的答覆了,说什么她都不会昧着良心称赞他的厨艺,否则就太对不起她被虐待的胃。 江浔抽走她手中的汤匙,舀了一些粥送进口中,脸当场黑了一半,怎么这么难吃! 东方凉怔怔地望着他没有丝毫犹豫和不自然的动作,就着她用过的汤匙尝味道。 然后,她瞧见他的手指上有多处红肿,怎么回事? 他不悦的端走她腿上的餐盘,“东西这么难吃你怎么不告诉我,还一口口地往嘴里送!你的味蕾今天公休了吗?” 什么嘛!好心没好报,她是不想让他难堪耶,结果他却不领情。 他叹了口气,“我可不希望你的病才好转,又因为我煮的食物搞坏了你的胃,我叫醒佣人再去帮你重新弄一份。” 江浔拿起话筒按了个钮,“喂,小凉醒了,准备一些清粥小菜送过来。” 你的手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她纳闷地递出纸条,心里突地有个模糊的念头急速掠过,可是没来得及抓住。 江浔因她的疑问,脸上浮起一抹尴尬,“你就当作没瞧见好了,我会感激涕零的。” 煮粥被锅子烫伤了手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提也罢。 东方凉恍然大悟。是煮粥还是炒蛋时烫伤的? 他可能长这么大从没进过厨房煮东西,今日却为了她下厨,不但烧了头发,手还被烫得伤痕累累,真是难为他了。 他不想回答,却也不能否认,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东方凉的心中微微一动,心底的某个部份开始变得柔软。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江浔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只是,她坚持婚姻自主的想法仍旧没有改变。 说毫无感觉是骗人的,他的长相虽然谈不上俊美,但全身散发着独特、让女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还有一股要命的性感,她是女人,当然会受吸引。 她相信,以他的条件,不论何种女人,只要他愿意,都可以轻易把上手,主动贴上来的女人更是肯定不在少数,他不应该没有女朋友。 若他有女朋友的话,又为什么不说出来,不极力争取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反而答应娶她为妻? 就因为他是个孝顺父母的好儿子吗?东方凉不解的陷入沉思。 东方凉的感冒好得差不多后,又继续当起女佣。 她努力地做着例行的工作──打扫江浔的房间,可是,她总觉得某个地方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像是少了什么…… 忽地,她擦拭桌子的动作一顿,身体因那突如其来掠过脑海的名字而僵住。 原来是少了……江浔! 东方凉震惊的发现这一点。怎……怎么会? 她竟然会因为没有江浔的陪伴而感到不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怎么会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是了,一定是因为她生病发烧卧床三天,他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之后又一直伴随在她身旁,所以她才会习惯了身旁有他。苦思了许久,她好不容易得到这个结论。 今儿个一早,江浔突然有事得到公司去一趟,所以只剩下她独自一人打扫他的房间。 正好趁着这独处的时间,她得好好想想。 江浔的出类拔萃有目共睹,要爱上这么出色的男人是很简单的,更遑论他还刻意对她放电了。 他的温文儒雅、沉稳如山、从容不迫,在在让她心折不已,偶然一现的不正经更是让她脸红心跳,手足无措。 她想要抗拒他的接近可说是比登天还难。 算一算,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她得和他在一起,她实在没有把握能够管住自己的心,不沦陷在他的魅力里。 届时,她还能坚持要解除婚约的决定吗? 她有不祥的预感,怕会是“凶多吉少”。 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忽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贴上她挺翘性感的臀部又揉又摸。 东方凉倏地一惊。 会轻薄她身体的人只有江浔,但是感觉不同。 他不会让她有下流猥亵的感觉。 那么……身后的人是谁? 她是江浔的未婚妻耶!在江宅内,竟然有人大胆至此,敢揩她油、吃她豆腐,而且还是在他的房间里,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怒火开始在她的胸腔内窜烧。 “小甜心,你一定很寂寞吧!”一道男子的嗓音响起。 那只狼爪仍巴住她的臀部不放。 “你是谁?”她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和几乎要燎原的怒火问。 “会好好爱你的人,少奶奶。”男子的声音听起来约莫三十来岁,且有些耳熟。 东方凉的嗓音微微一沉,肃杀之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你既然知道我是江浔的未婚妻,竟然还敢来骚扰我!” 男子轻笑了起来,显然不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小甜心,别装圣女了,再装也不像的,光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骚得够劲。” 啊!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他是江宅里新进负责整理花园的黄秋彦,她总觉得他看她、看江浔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阴恻恻地自齿缝挤出话,“再骚都不关你的事,把你的狼爪拿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之前,她特意卖弄风骚也都是为了江浔,没想到预期的效果没有达到,却惹来这种低级的麻烦,真是自作自受啊! 黄秋彦不但没有收手,反倒变本加厉的把手移到她的小蛮腰,而且有渐渐往上移的趋势。 “我会好好疼惜你的。”